瞾君(⊙x⊙;)

毒草(下 完结)(虹蓝/跳蓝单箭头 修罗场)





逗逗并不觉得这是可以随便应付的小伤,尸毒烧坏了周围一圈的皮肉,已经开始发黑变质。

于是麻醉散混着封筋解毒丸让心思一直活跃的青光剑主昏沉沉地睡了过去,逗逗则用下午配置的解药来处理伤口。

有可能会留疤。

跳跳在睡着前隐隐约约听到这一句,他下意识回道没事。

反正无人在意。


等跳跳醒过来已是月满中天,房内的一切都在反着白晃晃的月光。他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臂,钻心的痛苦让他差点跪在地上。

他压低声音喘了两声,豆大的汗珠砸在高挺的鼻梁骨上。他支撑着站起来,后槽牙咬的紧死。

好在伤口正在愈合,属于活人的健康颜色占到了上风,药还是挺灵的。

他推开房门,见门口是排队呻吟着的男人们,其中还有强忍着不喘的老县令他们,逗逗端着草药碗穿梭其中,看见他之后,说道:“你恢复的还蛮快哦。”

“他俩呢?怎么感觉伤员又多了。”

逗逗往西边一指,遥见火光冲天。“他们把活尸引过去烧了,一会就能回来。这几个是他们村神犬亲自来处罚的。”

“那宋俐呢?”

逗逗叹了口气,“早没了,你和蓝兔见到的是被附有马三娘魂魄的铃铛控制了的尸体。她这次碎的太彻底,被宋俐的执念洗脑了。”

跳跳皱眉道:“可她自称是神犬的手下。”

“神犬说它一时看错,帮了不该帮的人。咬碎了他们的族法,上天找仙人请罪了。”他突然笑了出来,“要不是亲眼看见,我还真不敢信。牛一样大的大白狗,提到跟主人请罪时还躲躲闪闪的。”

一觉起来,所有事情都解决了。

跳跳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他隔空跟逗逗击掌,说道:“干的好。”

最让他惴惴不安的看透人心的神犬也被完美避过,可他现在也不害怕了,看透就看透吧,已经放下了。

一刻钟左右,逗逗尽完了他医家的职责,拉着跳跳去屋顶看月亮。这件事本身风雅,但配上他们两个的组合总显得有些不搭。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虹猫这个人就跟磕了天狼门的秘药一样,进益地过分了。”逗逗看向那一片火光,有点复杂地说道:“从前我也是立志要当个剑术高过医术的绝世大侠,后来看见他,倒是不想了。”

“学医挺好的,不然大家谁都活不到现在。”跳跳脸上是平和的浅笑,“术业有专攻,别太勉强自己了,打架有我们呢。”

他很少说这么温柔地话,也实在是心里轻松,平白生出一股矫情的岁月静好之感。

“嚯哦,那你们以后都不准凶我!”

“不敢不敢,谁舍得呀。神医是我们的看家法宝。”

他忍不住地去说欢喜的话,种种担忧心乱烟消云散,轻飘飘的像一朵浮云。

“难得见你不阴阳怪气噢,看来神犬的赔礼这么起作用,人都学好啦。”

“什么?”

跳跳的微笑僵在脸上,熟悉的不安卷土重来。

“它说你这个人执念太重,嗔痴成瘾,加上谁都不肯信任,脑子里五毒俱全。”逗逗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帮你拔掉咯。”

一发浅蓝色的信号弹飞上夜空,光辉灿烂下是跳跳没有表情的脸,左眼下一串反着光的眼泪沿着瘦削的脸颊划过,而另一只干涸且通红,酸得发疼。

“这光晃的我头疼,下去吧。”




两个浴血奋战的人回来了,显然各位对这个村子都没什么好感,连夜骑马离开了。

一路无话,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虹蓝两人的关系更亲密暧昧了一些。蓝兔骑着马,身后是趴在她后背小憩的虹猫,手环在她腰上,远看倒像是同一个人。

跳跳远远看着,惊异于自己没有任何感觉。

甚至可以心甘情愿地说一句恭喜。

他哭过的那只眼睛有隐隐的痛痒之感,他仰起头,被夜风吹得舒服了许多。

真好呀。

路过黎州城,远远看见一客栈亮着光,便同来时一样,决定在此休息。

“青山居。”

蓝兔叫醒了虹猫,后者还黏黏糊糊地牵着她的手,像累极了快虚脱一般。

“走吧。”

跳跳笑道。

发自内心。


只剩明老板和一个聋子丫头没睡了,前者在柜台边煎药,满屋都是苦涩的药香,飘到人心里缭乱着。

他们吃饭时,那个老板就在旁边眯着眼笑看着,跳跳觉得他有话跟自己说,便留了一会。

“怎?”

“无事,但看着青光剑主和传言中不太一样呢。”明老板眨了眨眼,“他们都说你通透聪慧,看我看着倒像缺了点什么。”

跳跳混了半盏杏仁羹,小口抿着,手指烦躁地挫着,“有点头疼,估计不是什么大事。”

明老板从柜台下的暗格里翻出一个紫檀小盒,递过去,里面是一枚看着有年头的青玉珮,雕的是一圈盛开的桃花。

“收货时候他们说是你的东西,如今物归原主。”

跳跳下意识摸了下自己腰间的香囊,捏了捏,果然空掉了。

应该是路上掉的。

但怎么。。。看上去不太对劲。

似乎是他在哪个春天对着玉蟾宫的桃花雕的,满怀欣喜的想要送给某个人,但为什么最后还是留在了自己身边?

他想不清楚了。

“确实是跳某的,谢过了。”

“客气。要是不介意的话,能不能帮明某打听个人?”

“请讲。”

明老板往香炉里添了一勺浅绿色粉状的香料,灰紫的烟雾腾起,半隐半现的遮住了他的脸。

“是沅洲柏家的二女儿,柏羽昕,现在该二十七了。”

“是怎样的姑娘?”

明老板的面目更加模糊,“说不好,太多年没见过了。只是肯定没有蓝宫主好看啦。”

跳跳突然笑了起来:“那也太多了吧。”

“可是,她是我唯一的念想。”明老板与他相视一笑,碰了下盏,把杏仁羹当酒喝。


一切风平浪静回归原样,如同从未发生过。

那些生根发芽的刻骨暗恋,都像是被寒冬侵蚀了一般,被风雪打弯了脊梁,埋到了土里。

只有跳跳知道,他实际上,已经不算是完整的了。

他紧紧握着那枚玉佩,硌的手疼。

改变,也是好事吗?


end


完结啦!明老板不是他们这个时空的人,只是得到了跳跳的东西,用?类似魔道的香炉还给跳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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